新闻晨报记者在一个下午来到上海大剧院,独家对话阿云嘎,聊了聊关于舞台上那次迟迟未升起的地宫栅栏,关于和三位小C合作的体验,魅影的面具之下,一位演员的内心独白正在徐徐展开。
视频加载中...作为音乐剧领域响当当的经典之作,《剧院魅影》中文版从制作之初就备受期待。5月2日,预演第一场,阿云嘎戴上面具,作为三组卡司中最先出场的魅影,首次登台面对观众。“说不紧张是假的,很兴奋。”泰然自若的外表下,一颗心正在热烈地期待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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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之前,阿云嘎完整地参加过两次彩排。在空旷的剧场里,他参照乐队的合奏,想好了自己的声音要输出到怎样的程度。而首演日的台下座无虚席,声场发生了很大变化。“观众一多,就会把声音都吸走了。”阿云嘎担心魅影的首次亮相气场不够强大,特地加大了能量输出,唱到“你到这里,有且只有一个目的”这一句时,声音和情绪都被推到了高点。
根据剧情的推进,接下来魅影就要面对小C唱响轻柔梦幻的《夜之乐章》了,两首风格相差极大的乐曲之间,给阿云嘎调整的时间并不多。他迅速用弱声转换,“夜色,渐浓......”硬是把气息从高亢的状态拉回到了轻缓柔和的“梦乡”之中。
人生第一场中文版《剧院魅影》,在阿云嘎心里是意义重大的。在采访中他谦虚地说自己“演冒了”,但在观众心里,那却是一个疯狂得恰到好处的“嘎魅影”。
首演结束,魅影给阿云嘎的挑战却并没有结束。在后来的一场演出中,地宫栅栏的短暂“失灵”让阿云嘎捏了一把汗。
在《剧院魅影》接近尾声时,有一场著名的重场戏。魅影需要隔空操纵机关,将地宫的栅栏升起,放前来营救小C的劳尔子爵进入,三人正面交锋唱响三重唱,遗憾与成全中尽显戏剧张力。小C的那一吻、魅影那颤抖着无处安放的双手、以及呐喊着让心爱的人离开后八音盒重新奏响的轻柔乐章,让无数观众为之动容。
当时,“嘎魅影”第一次试图“抬起”栅栏时并没有成功,他随即补上一个动作争取了时间,栅栏才如期升起,后续的演出得以顺利进行。细心的观众也捕捉到了这一细节,在repo中大赞阿云嘎的临场反应。
在采访时回顾这段“有惊无险”的小插曲,阿云嘎说,其实这样的时刻在排练中经常发生。
“有时候我还没抬呢,栅栏就自己起来了,很尴尬,动作还是要照常做。有时候我抬了,它也不起。看来魅影也不总是神通广大的,他的机关也有坏的时候,很真实。”
《剧院魅影》的舞台设置纷繁复杂,魅影经常需要触动一些机关来施展“法力”,演员和工作人员需要在一次次磨练中培养出精准的默契。“当时如果栅栏还没起来,我还会继续做动作,直到升起为止。”
饰演魅影,在妆容上带给演员的挑战也很大。戴两层假发之外,脸上需要先粘三片假面,来呈现皮肤的丑陋,最外层还要罩上硬壳面具。阿云嘎说,演到激动时动作大一点,面具经常从脸上滑到一旁,挡住一半视野。
“一般唱歌的时候整个头皮都在向外扩张,粘上假面之后就感觉整个面部和头部都很难真正打开。体感上又闷又热,一开始非常不适应,只能尽力克服。但是演出了几场之后,基本就接受了。”
在戏中戏《唐璜的胜利》这一段落,魅影假替男主演与小C互动。长袍之外,头上还要套上一个黑色罩子,整个人被包裹在黑暗之中。虽然面罩前方会特地留出稍微透亮的薄纱,但也给演员走位带来了很大挑战。阿云嘎说,几乎就是盲人的状态在台上完成的那段演出。在排练时,演员们也需要多次熟悉路线,才能保证魅影可以精准地找到小C,不影响表演质量。
《剧院魅影》中文版的译配歌词,饱含着译配团队的用心,在文本不失语义和神韵的基础上,很大程度上为演员争取了演唱的便利。但即便如此,也并不是所有的台词都能复制原版台词的发音和韵脚。
比如在《夜之乐章》中那句“Let your mind start a journey through a strange new world”就被译成“有个奇异的世界等待你幻想”。在歌唱时,英文的开口音相对更易演绎高音,而中文由于语序的关系无法找到合适的开口音与之对应,这也给演员的演唱带来了一定的挑战。“但是‘奇异’这个词就找得很准确,我们当时试过很多版本,最终还是定的这个词。”
阿云嘎坦言,在排练磨词的过程中译配团队已经给了自己最大的包容。尽管歌词基本没有重复,“演唱起来难度直接加大50%”,但用心的译配还是给了演员极大的安全感。
对于音乐剧舞台来说,三位中国小C还是新鲜的面孔。和三位性格各不相同的女演员搭档,阿云嘎也有很多体会。
你看潘杭苇那么瘦,她是最能吃的,吃得比我都多,能量最后都化成歌声了;杨陈秀一最自律的,这段时间流感反复,她买了很多药给大家,嘱咐大伙儿注意身体,很细心很职业。而且平常还一口可爱的长沙话,我常开玩笑说你要是这个口音演Christine那就太可爱咯;林韶是最像Christine的,经常跟你认真地说着话呢,思维会瞬间跳脱走。”
在阿云嘎看来,三位演员各有特点,在舞台上也会激发魅影,产生不同的能量。
不管是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中的罗密欧,还是《基督山伯爵》中的艾德蒙,阿云嘎在音乐剧舞台上总能塑造出令观众为之惊叹的角色。这一次,“嘎魅影”也将成为成绩单上亮眼的一笔。阿云嘎说,魅影出场次数短,戏份很集中,但却非常耗费体能和精力。早前排练时,他发布了一篇微博,说自己“饭量大增”。事实上,这并不是阿云嘎经常允许自己享受的“待遇”。排练特别累的时候会奖励自己吃一顿好的,但第二天就得改回“吃草”。
几场演出下来,阿云嘎感慨这是他演过最累但也最爽的角色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也开始越来越投入和享受在其中,走进魅影,成为魅影。
——作为阿云嘎本人,如果让你对魅影说一句话,你会说什么?
——我想告诉他,“很多人都很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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